星河万里

直到地久天长

【克御】奢侈品

*drama的手表梗

*此文由我和葫芦(小苏)合写

*部分走嗷3,或置顶查看克御合集


Part 1

       白色的骨瓷杯里,泛着蜜糖色的伯爵茶。旁边的骨瓷小碟里,盛放着淋了蜂蜜的枫糖松饼。

       御堂和委托人罗伯特隔着一张胡桃木制成的办公桌相对而坐,进行最后的谈判。

       罗伯特是在日英裔,对祖籍的文化有着深厚的情感。其私人空间的装潢多以欧式为主,比如这个洛可可风格的会客室;其爱好深受维多利亚时代流传下来的传统所影响,比如这个闲适的下午茶。

       御堂指腹贴合着白净的瓷杯,伯爵茶特有的佛手柑橘香气经开水熨烫,随蒸汽一起袅袅上升,氤氲在呼吸间。御堂轻轻吸一口缭绕在鼻间的芳香,拿起茶杯慢慢啜饮,不觉间心情放松。工作已经进入尾声,这个委托虽然耗时近半年,但取得的成果还是可嘉的。

     “哦,御堂先生也喜欢表吗?”随着御堂轻微的动作幅度,西装袖下的腕表随之露了出来。

     “啊,是的。” 御堂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马上调整好神态。话语间,御堂嘴角蔓延出淡淡的笑意,当时佐伯送手表的措辞,被马上戳破的谎言以及自己意外发现那个男人的可爱之处,记忆像扑近海岸的潮水,与空气中携裹着浓浓的爱意,一起涌上来。

    “这是Dual-wing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积家(作者注:根据查证,克哉送御堂的双翼机芯手表产自瑞士积家,价格550万日元左右,是御堂在MGN年工资的1/2)的产品吧,这可是个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御堂先生很有眼光呢。”细细端详后,罗伯特发出由衷的赞美。

    “谢谢。”御堂回以惯有的商业笑容,放下的茶杯与精致的茶碟在碰撞中磕出清脆的声响。“那么,这次的合作……”适时的将话题回到工作上,御堂避免对方继续对手表的询问。


       御堂长舒一口气,在最后的收尾后,工作终于结束了。御堂缓步走在林荫道上,冬阳的暖融融令他感到一阵舒服。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明确地指向下午4:30。表……吗?御堂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曾经答应佐伯克哉要会送他一块表,照他的话说,要送一块会令他后悔的奢侈品。

也快新年了,就那时送他吧,连同新年祝福一起,御堂这么想着。

 

      在又结束一个工作谈判后,御堂回到A.A所在的楼层。入眼的是新年将近而忙得人仰马翻之景。克哉正在和客户通话,就前几天的提案改动进行交流,察觉到来自不远处包含别样感情的视线,克哉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与御堂投来的注视目光汇在一起。

     “咳。”御堂匆忙别过视线,逸开了目光,但脸上浮起的细微红晕却怎么也遮不掉。

      克哉将御堂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佐伯先生?”电话另一端传来客户的疑惑声。

    “啊,没事,请继续……”调整好心绪,克哉扭回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并不时拿笔在提案上勾画为客户讲解。

      回到办公桌前,御堂调出近期的工作行程,开始为手表的准备调整时间。“御堂先生”,自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不知什么时候结束通话的克哉站在御堂桌前,手里还拿着一叠刚刚打印出来的工作资料。“下周五我要去大阪出差,时间大约两天”,克哉将资料推向御堂眼前,“这是我之前查找的下周可能要用到的工作资料”。

       两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直到一切确认完毕后,克哉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赶年前的工作。

      出差吗?御堂拿起随身的签字笔在台历的日期中圈住下周五六。那就定为这两天去挑选手表吧,御堂想。

 

Part 2

       两人忙忙碌碌,时间转眼就到了预定要动身的日子。送走克哉之后,御堂也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看着对面的人缓缓在合同书上签下名字,御堂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这次的合作还劳御堂先生费心了。”

    “哪里哪里,还请您多多关照。”客套地说着商谈的用语,御堂将合同书收起来,饮下最后一杯酒。

 

     “呼……”,御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天繁重的工作再加上中午的应酬使他现在感到头晕脑胀,胃里更是一阵难受。

      简单洗漱过后御堂便一头扎在床上,伸手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额头,暗暗叫苦自己竟在新年前这么忙的时候生病,而且还没去商城选表。

   “手表……算了,明天再说吧……”御堂喃喃着,带着倦意翻身沉沉睡去。

      半夜里御堂感觉头痛得不行,就像带刺的枝干不停缠绕着肌肤,那种明显却又细微的钝感令他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御堂睁开了双眼,不可思议看到的,是伏在床边凝神注视着他的克哉。御堂眨了眨带着迷惑的紫眸,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

      克哉已经脱下西装外套,领带被随意地扯下,平时一丝不苟地系到脖颈处的扣子也被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看见御堂醒了,克哉不禁轻轻抚上御堂的脸颊,摩挲着,轻启嘴唇说道:“御堂先生,我回来了。”

      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御堂才恍然发觉克哉已经提前回来了。想到这里,御堂微微垂下头,有些懊恼今天没有先去看手表,暗暗思索着什么时候能再抽时间并且是在可以不让佐伯察觉的前提下。

    看到眼前的人并没有因自己提前回来而像往常一样欢迎自己,同时从手掌心传来的渐渐升高的温度也在告诉克哉:此时的御堂和平常比起来有一些不对劲。

      佐伯双手抓住御堂的肩膀,缓缓地凑近,右手撩起散在额头的碎发将之向脑后拢去,随即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御堂感到冰凉的温度从克哉的额头顺着贴合的皮肤传到大脑,并以此为起始点,通过神经末梢传到身体的每一处,丝丝的凉意渐渐消散了身体内部的燥热。

    “唔……”御堂舒服地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轻哼出声。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克哉便将额头移开。御堂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克哉略带愠气而严肃的神情。

    “御堂先生……”

     克哉皱了皱眉,大概猜到了御堂生病的原因。

      看着床榻上恋人微红的脸颊,佐伯说话的语气又不禁柔和下来。“好了,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的工作我来负责完成。”说着,克哉脱去衬衫,轻轻在御堂身边躺下。

  “御堂先生之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啊。”克哉最后略带挑逗地轻声自言自语道。握住被褥里恋人的手心,克哉缓缓阖上眼睛。两人伴着彼此的体温入眠。

Part3

      意料之外的,御堂的低烧变成了高烧。

     克哉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体温计,紧紧地盯着水银在玻璃管中显示的数字,眉头一阵紧皱。39.1℃。克哉隐隐感到在胸口翻滚灼热的怒火,想对御堂不照顾好自己进行苛责,扭头却看到近乎将半个脑袋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的御堂,脸颊通红,全身的体温更是烫的吓人。由于高烧引起的畏寒发热,御堂颀长的身躯缩在被子里,即使紧紧地裹住被单却仍止不住哆嗦发抖。克哉轻轻闭了闭眼,感觉心脏被钝器狠狠击中,一种无法名状却鲜明的痛感在身上敲击了一下又一下。心疼,怜惜,这些情感和怒火混合缠绕在一起,交织的难舍难逢,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克哉从家里找出棉被,盖在御堂已经覆有被单的身上,轻轻俯身为他掖好被角。看了一眼病中恋人的安稳的睡颜,克哉从背后带上门,着手回公司进行加班,在御堂生病期间他要干两人的工作。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之前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减弱了一些,御堂环视了一下房间,克哉当然不在。整个房间是昏暗的,原本通透的高大落地窗被厚厚的丝绒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冬日的阳光仅有细微的一束从罅隙穿透而来,肆意地躺在地板上染出明亮的颜色。御堂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体温计,为自己测了一下体温,38.1℃。看来几天来恢复了不少,御堂不由得松了口气。

       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时间,自己已经休息了3天,而距离新年的到来只有2天了,还要给克哉准备手表。现在克哉应该还在公司加班,想到这里,御堂感到一阵自责。不过趁现在去商城看看吧,等他回来,估计直到自己痊愈都没机会出门了。这么想着,御堂撑起仍然有些难受的身体做出门的准备。

 

     “先生,您觉得这款月相显示型如何,除了是自动机械式,它还由18K玫瑰金作表扣……”售货小姐甜美的嗓音在御堂耳边不停转,原本不舒服的身体更是头疼不已,就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着太阳穴,不停的戳刺,令御堂愈发烦躁。

     “ 必了,我自己先看看。”强行打断售货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御堂揉了揉略微发涩的眼角,庆幸自己从刚才的苦海中逃脱出来。

       这里是商城的顶楼,手表类奢侈品专柜。百达翡丽、爱彼、江诗丹顿、积家、宝珀、芝柏等各种名牌应有尽有。御堂所在的是宝珀专卖店,之所以选这个品牌,是因为Blancpain宝珀是历史最久,最古老的腕表,其产品久负盛名,位居瑞士十大名表之一。

      御堂从柜台里陈列的各种系列面前依次走过,每一款都标有不菲的价格,但没有一款让御堂满意,或者说,没有合适克哉的。

    “御堂?”讶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御堂停住脚步循声望去。

    “好久不见,井上先生。”短暂判断出来者后,御堂礼貌地问候着。

      井上是这家宝珀专卖店的经理,虽然年过五旬,但常常穿着阿玛尼西装在这里和客人聊天,其幽默的谈吐为这里的生意增色不少。除了经理的职位,私下里井上和御堂一样爱好红酒,曾就红酒的话题两人畅谈过一晚上,与御堂交情不错。

      井上今天依旧领带熨得笔直,西装妥帖地穿在身上。他面带笑容地向御堂招手,用一种绅士特有的节奏走向御堂。

   “好久不见,你是在买表吗?”井上问

    “啊,是送别人的回礼,不过,没有看到合适的就是了。”御堂稍稍有些遗憾地叹气。

   “是这样吗”,井上略作思考,旋即抬起头向御堂提议道“我这里倒是有一款很棒的,不过价格也不菲。”

  “是吗?那请务必让我看看。”和井上有过接触的御堂知道他对手表满意的苛刻程度,既然连他都赞叹很棒,那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御堂跟在井上身后走,今天基本没有什么客人,顶楼空荡荡的,甚至能清楚 地听到皮鞋走在大理石上的细微动静。在转过两个转角后,他们最终在一扇红木制成的门前停住了脚步。井上拿出钥匙卡,将其贴在感应处。“滴——”,井上推开门,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御堂进入房间。

       整个房间干净简练,没有多余的凌乱线条,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办公桌,看样子是井上的办公室。井上绕道办公桌前,掏出特别配备的钥匙,打开桌子的一个小柜,从中取出一个刚好能握在掌心的黑色方形盒子。

      御堂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过去,等着井上的所谓的很棒的手表。

      井上冲他微微一笑,翻开盒盖,拿出保存在里面的男士手表。“这是宝珀的1753型手表”井上缓缓说,并将手表放到御堂手中,“全球限量只有30只,发售时我的一个好友通过我拜托跟宝珀订购,当时他付了一半定金,但由于突发车祸导致死亡,这款表也一直寄存在我这里。”井上顿了顿,看着御堂的眼睛说“如果你满意的话,只需支付剩下的另一半价钱。”

       御堂反复看着这款复杂精密的无可比拟的手表,表盘上光是日期显示就有三个,整个手表不奢华,却尽显大气,高档,就功能上来说已经是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吧。御堂扭头看着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决定买这款。”

       井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到。随后,御堂支付了剩下的金钱,挑选好搭配的丝带,让井上做最后的检查及装饰,约好来取手表的时间。最后在井上“一定是送给重要的人吧“的调侃下,低头笑笑暂作辞别。

      了却一桩心愿后,御堂难得的一阵放松。缓步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大脑里反复回放着刚刚井上的调侃,嘴角扬起些微的弧度,带着一种宠溺的色彩,喃喃道:“重要的人吗……”

      细细想来,和克哉在一起已经有五年了。朝夕相处间,对方已悄然融入自己的生活,变成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潜藏在自己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角落。御堂甚至不愿去想会不会哪天死神残酷地剥夺去对方的生命,他觉得一起一直走下去就好,就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并肩而行。

      相爱着,前行着。

      这么想着,似乎冬日凛冽的寒风都不那么刺骨了。

      到达公寓的大门,御堂步入电梯,在狭小的空间中靠在金属墙上静静等待上升。“叮——”抵达楼层后电梯发出柔和的提示声,御堂出了电梯,带着愉悦的心情迈着步子走到家门口,和往常一样,用钥匙卡打开房门。

      推开大门,御堂下意识地摸索电灯开关,却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香烟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克哉刻意压制怒意的低沉声线。

   “回来了?”

  “佐伯?”御堂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克哉穿着抽掉领带的衬衫靠在落地窗前凶狠地抽烟,烟雾在克哉面前缭绕,飘散在整个房间中。御堂看不真切克哉此时的表情,但从刚才的语气中可以推断出他生气了

  “御堂先生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欸?”御堂惊诧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试着打开屏幕却发现怎么也没反应。“没电了”,御堂老老实实地回答。

    克哉眯了眯眼,将烟蒂熄灭在便携式烟灰缸里,直起身来缓步走向御堂。

  “御堂先生病没好吧?为什么要单独出门?为什么不告知我?”克哉的语速越来越快,声调对着情绪的波动逐渐升高,之前竭力压制的怒火被轻而易举地暴露出来。

    “……家里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御堂停顿了一下说。

      病重还需要透透气?克哉挑挑眉,不禁一阵失笑。

      隐瞒一目了然。

      沉默。压抑。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氛,御堂和克哉就这么无言地站在对方面前。没有人开口,平静下涌动着一股又一股的危险气息。

    “对不起。”御堂决定率先打破这种气氛,虽然是为了给克哉买手表,但令他这么担心还是不免感到一阵自责。御堂直视克哉冰蓝色的眸子,“让你这么担忧,真的很抱歉。”说完,御堂微微垂眸。

      刚想开口质问御堂究竟干什么去了的克哉,在听了这样的道歉后也只好不了了之。又是一阵沉默,在御堂感到不安的时候,克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御堂揽进怀里,手臂紧紧地扣住他的腰。克哉看着御堂因寒冷而变得通红的脸颊而眉毛打结,最终只是轻声地发出一声喟叹,将头埋在御堂颈侧,感受他仍旧因为发烧而灼热的体温。

       被克哉拥在怀里,御堂嗅到衬衫上混有的香烟味,看来是抽了不少烟。

    “御堂先生,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克哉沉下的声音,带着一股胁迫性的语气。

       御堂大吃一惊,心里暗叹果然被发现了么。正盘算着怎么解释,察觉过来时黑影瞬间逼近,御堂被克哉压在墙壁上,双臂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御堂。”去掉敬语的话反而更加加剧了御堂的紧张。

    “也……没什么。”御堂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试图进行最后的掩盖。

      克哉皱起眉,如果放在平时,一定会直接推到御堂做到他肯说出来,但是目光触及御堂绯红的双颊,实在是无法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

     克哉深吸口气,在御堂颈根处呼出温热的气息:“算了,病好了可要老老实实告诉我,如果还不告诉的话…。”御堂的身体轻轻抖了抖,克哉抚摸恋人的鬓角,和熟悉不过的紫眸相互注视,“现在先好好休息吧。”佐伯低声说。

Part 4

       万幸的是,那次外出并没有加重御堂的病情,在快速恢复后御堂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现在,是新年前的最后一天,按照工作计划,差不多就要收尾了。

     “嗯,麻烦替我准备上两份怀石料理。我们大致一个半小时后抵达。”一切确认完毕后,克哉挂断了电话。

     “藤田,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我来负责。”克哉对办公室唯一剩下的员工说。

     “啊,好的。关于S&F公司的最终议案我放在了这里。欸,御堂先生不在吗?”

     “啊,他说他出去一下。”

    “那我先走了,祝佐伯先生新年快乐,啊,还有御堂先生也是。”藤田满脸笑容地辞别。

 

       御堂从约定地点取到手表后,便一路心情愉悦地折返回A.A所在的楼层。整个楼层空荡荡的,员工都已下班回家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不过御堂依旧能看见最后那个身影。

     “御堂”,一眼望见刚刚出了电梯的恋人,克哉远远地呼唤。“工作已经结束了,职员也都进入假期,接下来……”

     “佐伯。”还未等克哉说完,御堂便中途打断,一步一步逐渐靠近,直到走到克哉面前。在两人仅有一尺的距离时御堂停下了脚步,目光温柔缱绻地注视着恋人,将装有手表的深色纸袋递到克哉眼前。

     “这是……”,克哉低头看着忽如其来的纸袋,疑声问。

     “新年快乐,佐伯。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克哉冰蓝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意外与惊喜,他将手探入纸袋,取出其中方形盒子。黑色方形盒子覆盖在掌心中,简洁而大方的白色缎带在其上绕出一个精巧的十字。克哉抽走装饰的缎带,翻开盒盖,入眼的是静静躺在白色的天鹅绒上的昂贵手表。

       圆形的银白色表盘,黑色鳄鱼皮制成的表带,单是这些,克哉就已经判断出其不菲的价格。

    “上次不是说‘作为交换,下次你要收下我送你的手表’”,御堂的紫眸中漾着浓浓的笑意。

     “是会令你后悔的高级品吗?”克哉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些波动的情绪令他心神摇曳。

       克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由蓝宝石水晶玻璃打磨而成的镜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倏地抬起头问:“那天发烧跑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嗯,原打算在你出差时间时准备,但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所以我只能偷跑出去。”御堂的话语中流露出无奈与宠溺。

       克哉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奢侈品,之前御堂生病的种种不正常一一在大脑中走过场。从他提前回家的思索愣神,到抱病出门去挑选手表却冻得脸颊通红,以及最后说什么也要隐瞒自己的举动。这些就像锋锐的刀锋淬了剧毒,毒药浸透在血液中,随着血液循环而流遍全身每个角落,身体在叫嚣着,喷薄涤荡的感情在克哉体内毫不留情地撞击了一下又一下,深刻地烙印在每一处。这个叫御堂孝典的人又一次用他独有的方式给他一个致命的重击,那些流转在其中的温柔与爱意将克哉心底的坚硬悉数粉碎。


去【嗷3或合集】


       晨光一路溜进房间,地板上留下一串明亮的脚印。克哉从熟睡中醒来,慢慢从床铺上起身,接受日光的洗礼。他扭头看着床边昨天睡前摘下的手表,缓缓举起,对着阳光细细察看。

       什么是奢侈品?

       就物质而言,它是坐拥财富的象征,以其自身的价值彰显着地位与权势。跑车,皮包,手表……不一而足;就精神而言,它可能仅仅是友人为你精心准备的一曲演奏,也可能是恋人递至床边的一杯水。它平淡却见真章,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价之宝。

    “佐伯。”受生物钟影响,御堂揉了揉眼睛醒过来。

       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它充斥在四周,将心房填满,那些爱意与幸福丝丝缕缕地溢出,整个房间一派旖旎风光。

    “去吃早饭吧。”御堂掀开被子,准备换上浴衣就餐。

      从生命的终点来看,我注定失去你;从此刻的幸福来看,我原来这么爱你。

      御堂疑惑地看向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手表看的男人。克哉回过神来,重新将手表戴在手腕上,翻身下床。换好衣服时,御堂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克哉迅速走上前去,和御堂一起并肩而行。

       安静的过道上洒满光辉,步调一致的木屐声回响在狭小的空间。柔和的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克哉和御堂佩戴在左手的手表一同反射着明亮的光泽。

       会有那么一天来临,我们一起老去,我们依然在一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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